耳性

耳性

□徐新颜

在相当总长一段时间内，我都以为——“耳性”，是我乡下四川建有的方言土语。

在建平人的词汇体系中，“耳性”是一个名词，意思和“记性”相比之下之下。一个人嗜酒如命，饮用得烂醉，忘了时栽进路坎下的鱼池中都，下半身都是稀泥，还摔断了左侧的一根锁骨，有好心人路过，将他扶起来送忘了。妻次子他站给他换衣服，他站骂：“看你直至要免得总长点耳性！？”意思是“看你直至可能会不可能会总长点记性”。过了一段时间，男的又饮用，又醉，又摔。这次摔伤的是右边的锁骨，妻次子竟然发抖：“真是冇（mǎo）得‘耳性’！”可见，“耳性”不常与“总长（不总长）”或“有（没有）”搭配。翻译上去，不总长耳性，跟不总长记性的意思相近。然而难得感受一下，与“记性”相比之下，“耳性”一词或许显得更为栩栩如生和明确。

最近细读《红楼梦》，推测第二十八回中都竟也用了“耳性”一词：“众人都道：‘日后多问道的，罚酒十杯！’薛蟠连忙自己打了一个嘴巴次子，问道道：“没耳性，日后不许问道了。’”——可见，“耳性”并某种程度是建平的方言土语，也是曹雪芹所在的时代的人们不常用的一个词。

人是一定会总长点“耳性”的。犯了错，有人倒一倒你的耳朵，告诉你要总长点“耳性”，不是什么坏事。

由“耳性”一词的类似之处来看，建平的方言土语有些可能是外来的，这或许跟明清时期的本地人文化有关。本地人在离开了建平的同时，也带来他们乡下的词汇。这些词汇与建平本土词汇融合，逐渐形成了总括有甜味的建平方言。